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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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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间一转眼就晃到了四月,若非草木绽发新芽,仿佛一夜间就给这个世界装扮了缤纷颜色。还留有春的气息——清新而自然,芬芳而艳丽。由是想到《你是人间的四月天》,只是繁华易逝,翩翩飞舞的蝴蝶、忙碌的蜜蜂、叽叽喳喳的鸟儿纵然描摹出许多关于美好的想象,然而草丛边、池塘里几声蛙鸣就已经迫不及待宣告另一季的到来。

人间四月芳菲尽,寒食节后只有短暂的一瞬,来去匆匆。来不及回味,唯有脑海中的一点念想证明存在。下意识地封印了许多记忆,有些是过去,有些是去年——明日黄花,逝去的、留下的不仅仅是怀念。沉默了好些时日,待得把细碎的心思一一收拢,才堆彻出一段似是而非的文字,有久违的欢喜,也有淡淡的闲愁。

飞絮不再。飘飞的柳絮曾是闲情淡薄时的无聊消遣,勾起了许多类似通感的追寻。不问旧时景,留取眼前人。许多美好的事物如彩虹一般容易破碎,却带给人无尽的希冀——像一场寂寞的烟火,却也燃烧了无与伦比的绚烂,譬如秋叶,譬如泥土,懵懂中孕育梦想。走出去,负手背后散步山间小道边,也能嗅到淡淡的清香——那黄白色簇拥点缀在枝丛间的金银花无意芬芳,还有青白橙红的樱桃一串串挂在树梢,便是眼睛陡然一亮。

四月的四月,不复前年的感慨,于是许多无病呻吟的文字都有了归宿。清理了房间,推开了窗户,让阳光清风入户,让某些昏暗无处藏形,让某些轻快正大光明。不必要轻嘘短叹,必须要为赋新词强说愁,就那般寂静欢喜——自由的世界只要心不被束缚,放开了冷漠与庄重,终于落得如此淡泊如茶,清馨而隽永。几近于道,滋润着曾经枯燥的生活,渐渐转变了风格,类似云淡风轻,也像蔷薇细嗅。

一段时光总会留下专属的印记,像是伤疤也像是功绩,收敛了轻狂与自在。周匝寂寞还只是过去,总已经过去,闭眼又睁眼无非一个晴天。微风习习,柳枝依依,波心荡荡,碎了粼粼阳光。有一园翠绿未曾辛劳,近处便是无边妖娆。像是孤芳自赏,一群倏忽窜出的鸟儿就折断了宁静,惹人探寻留影——何得孤云出岫,去留一无所系,朗境悬空,静躁两不相干?总归是喧闹里透着幽静,幽静里淌着欢喜,哪怕不为人知。

山前午后,阳光也变得懒洋洋。除非为工作所累,也许有清茶相伴,总抵不过旷外一缕清风。衣衫薄,汗微浸,放眼望去车来车往,偏僻行走却能独享一路芬芳。于是放开双臂,划船一样顺畅前进,像是出门旅行也像是归家。时空变幻,岁月沉淀,想不起何时何地曾经的遇过的景象——过去与当今重叠之后,好像就是短暂的一刹那,也像是漫长的一生。因为当一个人开始学会怀念的时候,已然渐渐忘却了年青的模样。

曾见朋友圈晒出簇拥的槐花,顿时口舌生津。于是这个四月像是无声宣告了福利——既有可待观赏的花团锦秀,也有“秀色可餐”的种种果实,有渐渐褪去了花蕾,有慢慢挂起了晶莹,更有芬芳尽出的馨香。于是幽静、清新,因此欢喜、雀跃。除去闲暇时悠悠地等待,便是静默而不沉默的守候吧!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安环科:杨阳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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